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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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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3章

吃好午飯,從招待所把行李拿來,寧書帶著三個寶開始忙碌了。

“一寶二寶三寶,你們開始打掃衛生,從點開始,先把房間打掃好,再打掃公共場合,然後把廚房用品都洗一遍,再放到廚房裏。”

“知道了娘。”

可以住進小洋房了,他們高興極了。相比於招待所,他們還是喜歡住家裏。而且他們房間的家具是娘特意定的,定好的時候他們還看過的。那種上鋪是床下鋪是書桌的這種設計他們很喜歡,每個人可以安靜的做作業,有自己的獨立空間。

當然了,相比於獨立空間,他們更多的時候還是喜歡三兄弟一起的。

“娘,你這幾天不舒服就不要打掃了,你去休息吧,我們會打掃的。”一寶道。

寧書本來也是這樣想的。但是被親親孩子這樣關心的叮囑,她的心情還是非常愉悅的:“知道了,那你們忙,我和你們爹的房間我會收拾的,你們就收拾其他地方吧。”

“是,寧老師。”

三個寶調皮了一下,開始幹活去了。他們從五歲開始幹活,幹了七年了,對歸類幹活很有一套。

借寧書的話來說,放在後世,可以做歸類師、收納師這一行業了。

三個寶幹活幹的很起勁,寧書也在主臥室裏開始收拾,新做的家具放了一兩個月了,這個年代的家具還沒有甲醛,所以就是不晾也可以放心使用。寧書看著一整套的全新木質家具,非常的滿意。

這個小洋房還是被維護的很好的。可能是按照呂耀祖說的,呂夫人是資本家的小姐,對生活的要求比這個年代的很多人高,也因此,屋子維護的很好,沒有發黴之類的不說,就是墻壁上也沒有亂七八糟的塗塗改改,這是寧書最滿意的一點。

寧書有點強迫癥,如果墻壁上被這樣破壞了,估計還得修整墻壁。

等房間收拾好,簡單的一些衣服就放在房間的衣櫃裏,餘下的衣服準備都放到衣帽間裏。

接著,寧書拿出紙筆,畫後院的洗澡間。

按照現代的標準幹濕分離,寧書畫的很快,裏間是洗澡間,外間做兩個擺臺,上面放兩個收納籃,一個是放幹凈的衣服,一個是放換下來的衣服。

畫好後,寧書出了房間。

而此時,三個寶已經擦好了自己的房間、他們爹的書房以及衣帽間、茶水區等地方,現在正在打掃走廊了。

讚一個,孩子多幹活就是快。

“你們慢慢幹,我去問問隔壁人家工人的事情。”寧書和三個寶打了招呼。

下午時間,大院裏又是一片寂靜,寧書從屋內出來,在自家的院子裏就能看見隔壁院子的情況。小洋房的圍墻雖然不低,但這個圍墻不是木欄,每根木頭之間都有很大的縫隙,所以在自家的院子裏也能看見隔壁的院子。

這會兒,寧書就看見隔壁的院子裏有好幾個婦女,都是之前來給她打掃衛生過的保姆。她們坐在一起縫補東西。

寧書拿著圖紙走了過去。

看見有人來了,坐在一起一邊曬太陽一邊做事兒的幾個保姆看向了門口。

“是寧同志來了。”張翠蘭起身迎接。張翠蘭已經從俞赫的口中知道了林國棟家的一些情況。原來俞赫和林國棟認識,且林國棟和淩家大少爺還是軍校裏的大學同學,那可了不起了。

就是老俞和小秦知道之後,也對她說,如果林家需要幫忙的地方,要搭把手。

張翠蘭口中的老俞是首都公安局的副局長,是俞赫的爹。而小秦就是老俞的妻子,俞赫的親媽。她之所以這樣叫老俞和小秦,是因為她是俞家的遠房親戚,年紀比餘副局長大,又因為現在沒有老爺夫人這種稱呼了,那會被說成資本家的做派。所以就這樣叫了。

“張嬸子你好,還有各位嬸子嫂子好……”寧書和大家都打了招呼,這群保姆的崗位可能會被很多人看不起,但是那些人不知道,她們恰巧是最通消息的人,每個人的家庭有一點事情,可能還是這個群體了解的清楚。所以寧書很願意和她們搞好關系。“張嬸子,我想問一下你知道這裏怎麽找工人嗎?我們家想在後院造兩間屋子。”

“啊?”張翠蘭道,“我知道是知道,但是你們家的後院種著不少花呢,雖然冬天不長了,現在也沒人伺候,有些枯萎了。可長起來也是很好看的,以前呂團長他們還住這的時候,她媳婦把那些花照顧的喲……跟孫子似的。”

張翠蘭這樣說的時候,其他保姆都笑了起來。

在不少人的心中,這種把花當祖宗伺候的,就是資本家的做派,要被人偷偷笑的。

寧書:“……”後院有一塊不小的面積,她是看種著幾棵小樹,都枯了,也沒把這個當花看待。現在張嬸子這樣一說,寧書不禁想,既然是花,那是不是也要和呂家人說一下,問一問他們還要不要這些東西?“不種花草,還是造屋子好。”雖然說生活是自己的,但花花草草以後再弄吧,現在舒適的生活更重要。

“那我知道怎麽找人來造屋子。”張翠蘭道,“我們家有個什麽問題,修理什麽地方,那都是我找人的,你如果要人的話我可以去找。”作為一名合格的保姆,俞家的生活瑣事都是她負責的,包括修電燈電路之類的,當然了,她一個農村婦女不會弄這些,也是找人來修的。

來到俞家做保姆之後,一些人事物都是她自己摸索出來的。

“那真是太好了,謝謝張嬸子,麻煩嬸子幫我找個人,我就把這件事承包給一個人就好,至於對方怎麽安排,我就不管了。”寧書又說起花花草草的事情,“嬸子,我還得去呂家一趟,問問他們還要不要這些枯萎的花花草草,不然我自己處理了也不好,那我先走了。”至於感謝張翠玲的事情,回頭再弄。

張翠蘭:“哎,那行,那你去問,我待會兒去給你找人。”

寧書一走,院子裏的保姆就紛紛問張翠蘭:“她這是幹什麽去了?”

“她家後院要造房子?就我看那地方造房子種菜都行。”

“可不是,造兩間保姆房給保姆住,可不要太舒服。”

大院裏確實有人家在後院造保姆房的。有不喜歡和保姆一起住的人家,也有家裏人口多,實在沒有房間給保姆住的人家。

但是就這些保姆來說,她們也不願意和主人一起住,不自在。

在後院給她們造了房子,關起房門就是跟自家一樣,可自在極了。

張翠蘭:“她想造屋子,但是他們家後院之前是種著花花草草的,她說得去問問之前的呂團長他們,這些花花草草還要不要,她也不能直接處理了。這人還挺講究的。”

“那麽講究幹啥?直接拔了不就好了。人家沒帶走,那肯定不要的。”有保姆道。

“這麽講究的人,應該不好弄吧?”又有一個保姆問道。

“那我們上次打掃衛生的時候,她還挺好弄的,給我們工錢不說,還給我們糖了。”

“對了翠蘭姐,她家這後院造房子是要找保姆嗎?”這個保姆這樣問,心中是有推薦的人。

“這個我都是不清楚。”張翠蘭哪裏不知道她的心思,不過,“我之前和寧同志提起過,我老家有姐妹也想來做保姆,她說如果找人會和我說。”

大家都不是傻子,聽到張翠蘭這樣說,這個保姆也知道她的意思了,也就沒有再提起了。

張翠蘭又道:“你們先坐一會兒,我去找寧同志要的建築工。”

“不坐了不坐了,那我們走了。”

“改天再來坐。”

“你去忙吧。”

張翠蘭不在,幾名保姆也不好意思坐在別人家的院子裏,萬一俞家人回來了,她們都不知道怎麽辦呢。別看她們幾個保姆之間說的挺隨意的,好像膽子很大,但是面對這大院裏的其他人,她們還是很膽小的。這大概是生活層次上的壓制。

這一邊,寧書又回來和三個寶打了招呼,就去了呂青山家的四合院。

而此時的四合院裏,呂耀祖心裏頭也是非常的覆雜。

從寧書的口中知道事情之後,他順著寧書給的地址找來,果然找到了。這裏的四合院是他們家租的,一共兩間房,廚房要麽是公用的,要麽自己可以搭個竈臺。

原來他爸出事後,小洋房被收回去了。他爸安安全全的退下來,也是走了不少的關系。當初那位出事下放之後,他爸雖然沒動手腳,但也是站在人家的對立面的。

現在人家回來了,他爸自然也是連坐了。

從小洋房出來之後,他們就搬到了這四合院。兩個房間,他們爸媽一間,大哥一家人一間。沒出事前,大哥一家人跟著住小洋房的。

房子找的匆忙,並不好找。至於買房子,他們家住小洋房的時候看似光彩,但是他媽的嫁妝花的差不多了,再加上他爸出事,家裏的存款基本也填進去了,本來還有他爸每個月一百多的工資在,大哥大嫂也有工作,一家人還是過的舒坦的,畢竟他爸的工資只要給她媽一個人花,再承擔一下家裏的一日三餐就可以了。

而現在他爸沒工資了,老兩口的一日三餐還要大哥大嫂養了。

至於他媽少年宮的工作也沒了。在他爸被帶走審問的時候,她媽就被辭退了。那個工作她媽原本只是用來消遣的,當初也不是很看上,現在好了,人家看不上她了。

對於他的回城,爸媽是高興的,大哥也是歡迎的,只是隱晦的表示他們家養不起他。大嫂雖然沒有說什麽,但是神情已經表示出來了。

好在後來知道他是考上大學回來的,大嫂才松了一口氣,露出了笑容。

大學生嘛,以後不管怎麽說,至少前途有了。估計在大嫂的眼裏,爸媽的養老有人能承擔去一部分了。

正當這個時候,外面傳來聲音:“呂青山同志在嗎?”

這聲音……呂耀祖熟悉啊,在火車上相處了好幾天,不至於轉個身就把人家的聲音給忘記了。“好像是寧同志的聲音,她找爸你有事情?”呂耀祖起身。

“寧同志?”呂夫人疑惑。

現在家裏只有他們三個,呂大哥一家人上班的上班去,上學的上學去了。

“是火車上認識的那個。”呂耀祖道。

一聽到是那個寧同志,呂青山夫妻的臉色有些尷尬。怎麽都不想到他們兒子和那家人還有這樣的緣分。再加上原本他們存的那些小心意,一時之間,夫妻倆也有些不好意思。

不過也由不得他們尷尬了,人家找上門來了,他們只能出去了。只是有些擔心,不知道這次是什麽事情。上次的排場他們還記得呢。

“寧同志……”呂耀祖走在最前面,看到了果然是寧書,他熱情道,“寧同志怎麽來了?快……”本來想說快來裏面坐的,但是想著家裏這樣的情況,也不好招待人家了,“我原本還想著住所定下來之後去拜訪你們家的。”

他已經從爸媽的口中知道了那些家具的事情,原來按照他媽的意思,那些家具搬來這邊也放不下,打算留在那邊賣給下一任住戶的。

只是這樣的話,呂耀祖覺得尷尬,說不出口。

“呂同志你好,我是來找你們的,找你或者你爸媽都一樣,小洋房的後院還有一些花花草草,你們家還要嗎?要的話得去挖來,不要的話我就處理了,後院我還要騰出地方派其他的用場。”為了省下麻煩,她才來問的。萬一她處理了之後,呂家來說那些花花草草中有昂貴的,這得多麻煩。

呂青山:“……”

呂夫人:“……”

呂耀祖:“……”他覺得,是之前他爸媽處理那些家具的事情給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,以至於一些花花草草人家都擔心他爸媽要賣給他們。

不過,呂耀祖也沒有直接說,而是問他爸媽:“爸媽,那些東西還要嗎?要的話我現在也閑著,去挖來。”

呂夫人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,她趕忙道:“不要了不要了……同志你們直接處理掉吧。”她一個大小姐,活了大半輩子了,從來沒有像這段時間那樣丟臉過。這種丟臉的事情偏偏還是發生在同一戶人家的身上。

“那行,我直接處理了。”寧書也沒有多說,又和呂耀祖打了招呼,“呂同志,我就回去了。”

呂耀祖:“我送你。”

寧書:“不用客氣。”

呂耀祖:“我正巧也要出去找住所,一起走吧。”

於是寧書也就沒有拒絕了。

兩人一走出了四合院,呂耀祖就說起了之前搬家的事情:“……寧同志,關於我爸媽的事情很抱歉,他們年紀大了,又經歷了起起落落,事情考慮的欠缺周到。”

寧書有些意外,沒有想到呂耀祖會和自己道歉,且不說這不關呂耀祖的事情,而且事情也過去這麽久了,再說還是替自己的爸媽道歉。不得不說,呂耀祖這個人還挺正派的。

“都是一些小事情,現在也解決了,呂同志不用放在心上。”寧書淡淡道。

呂耀祖:“寧同志大氣,那我往這邊走了。”他出來找房子是其次,主要還是把這件事說開。現在說開了,孤男寡女再走就不太合適了。而且他也是真的要去找房子。他離開首都很多年了,找房子這件事還得去找以前認識的朋友打聽一下情況。

……

等寧書回到大院,看見張翠蘭帶著一個中年男子在他們院子門口等著,而且朝著她這邊看著,見她來了,張翠蘭揮了揮手,大聲道:“寧同志,人給你找來了。”

寧書小跑幾步過來:“嬸子,同志你好。”她見著對方看上去長得挺魁梧的,人有些黝黑,但眼睛很亮。

“同志你好。”中年男子朗朗道,“我叫賈建中,專門做建築這一塊的,聽張嬸子說同志要把後院改造一下,不知道是要改造成怎樣的?”

現在很少有地方稱這一行為建築,或者說,這個形容非常的專業,寧書看著這個賈建中,不由得想,這個男人不會是改革之後,第一批搞房地產的人之一吧?

要她說做包租婆的確沒有做地產這個掙錢,不過她是個不懂應付也懶得應付這些瑣事的人,所以不適合做房地產,她對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,可如果她做投資商呢?只給錢不管事情的那種?

先不想這個,寧書道:“賈同志,我先帶你去後院看看。”

“行。”賈建中對這一帶挺熟悉的,他來改建過好幾戶了。對於住在這裏的人,他都是服務的非常走到的。放在長遠的利益裏,也算認識一場,說不定以後也是一層關系。

“那你們去談,我不就去了。”張翠蘭沒跟著進去。

寧書帶著賈建中來到後院。去後院有兩條路,從院子裏繞過房子可以過去,可以進了屋內穿過大廳過去。後院的門就在樓梯口。他們是直接從院子繞過房子過去的。

到了後院,賈建中道:“這後院的面積還挺大的,足有50來個平房。”

確實很大。寧書道:“我想後院再建個浴室,再建個衛生間,然後隔一塊晾衣區出來,這邊再搞個透明的陽光房……”寧書把大概的說了一下,還把圖紙拿了出來,浴室做成這樣的,她指著圖紙道。她只畫了浴室的圖紙,其他都是臨時想起來的。

賈建中道:“這裏的面積大,完全可以的,至於你說的陽光房是?”他還沒聽說過。

寧書又把陽光房解釋了一遍:“就是四面都是玻璃,屋頂也是玻璃……可以在裏面曬太陽,就是雨天了,也可以在裏面喝茶看雨景之類的,當然了,用一種白色的透明的塑料板代替也可以的……”她不知道這個年代那種白色透明的塑料板還有沒有發明出來。但這個時候已經有大鵬了,那麽那種透明的塑料板應該也有了。

賈建中心想,有錢人真會玩。不過:“那這個陽光房要和衛生間浴室區出來……”他把寧書的話理了一邊,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。

寧書:“……行,就按照你的來。”專業的時候,聽專業的人一點意見,肯定是沒錯的。

“那寧同志,這工程你準備什麽時候動工?還有這個賬你準備怎麽結?”賈建中問。

寧書:“你們一般是怎麽結賬的?”

“有兩種方式。”賈建中道,“一種是整個工程你多少錢承包給我,還有一種是工程所有的材料你們買好,我只賺建工費。”

第二種方式寧書覺得太麻煩了:“就按照第一種來吧,整個工程承包給你,你說要多少錢?”

賈建中:“那這個我回去算一下,也要去了解一下陽光房的材料花費,我過個兩三天來給你報價,你看行嗎?”

寧書:“沒問題的。”

談好後,兩人就離開後院了,寧書送賈建中走到院子裏,就看見三個寶在院子裏洗床單被套。床單被套已經用肥皂水泡著了,三個寶坐著小凳子在用力的搓。這是在家屬院的時候用過的,這次拖拉機把被子床單運來,她就沒有換了,打算到了這裏再換,現在三個寶已經換好了。

寧書忙乎了一個下午也累了,幹脆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他們旁邊,看著他們洗。

寧書不知道,作為新搬來的人家,他們家本來就挺引人註意的,有人從他們家門口路過,看見院子裏的一幕,驚呆的眼珠子都要掉了。就是在隔壁院子的張翠蘭,也看見了這一幕。天啊……她差點叫出聲,這是怎麽回事?那個寧同志坐著,他們家的三個孩子在洗衣服?

寧書不知道張翠蘭等人的震驚,此時,二寶一邊搓著被套一邊問:“娘,我們晚上吃什麽啊?還是去國營飯店嗎?我想吃上次吃過的那個烤鴨,行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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